【奇茄】留在你眼眸
◇ 是否要留下遗憾，才让人念念不忘。
◇ 奇茄only HE 全文3700+
◇ BGM：匆匆那年 & 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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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hirmera君？”
接到他的电话时，老番茄是惊讶的。手机响起平常的铃声，他也如平常一般准备接上，手指比脑子更快地按下接通键，然后他才瞥见屏幕上醒目的三个字——“奇美拉”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了。
他安静地等待奇美拉的开口，似乎等多久也无所谓地放下手中的工作，就这样静静地等着。自他离开后，老番茄就在这等他，期待他的这通电话，所以现在他打来了，再久些、再漫长些，也没关系。
可是奇美拉什么也没说，他也没开口。
“……你还记得我啊。”良久后，对面才传来不高的声音。奇美拉很是艰难地开口，他的喉咙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烧过一般哽塞难涩，先前准备的那些话语都像是一场盛大的烟火般绽放完便烟消云散，只留下浓厚的烟雾。
人们常说，忘记一个人，会最先忘记他的声音。可是当他再次听到老番茄的声音时，再次感受到他靠近在耳旁的低语时，这些年被他压下的被他奋力想要忘却却久久不能释怀的感情排山倒海地涌现，并迅速如毛线般织上他的喉咙，他哽塞难开。
“是啊。”老番茄哑声回答。没有人知道他回答时心情是如此难以平静，在听到奇美拉的声音时，泪意就已经出现，他感受到眼眶已经湿润，泪水在里面打转，却没有落下。
他还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呢，老番茄苦涩地想着。
“我……我几天后要从日本回来，你……你要来看看我吗？”奇美拉原本想说接他，但转念一想，他们早己多年没有联系，老番茄关于他的记忆对他的感情又能剩多少呢？
奇美拉的声音实在太过低落，里面填充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痛苦、期待，这些复杂感情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海啸般突如其来地朝他涌去。老番茄听出来了，他太了解了奇美拉了，所以即使内心期待他的电话，也没有打给过他一个。
而他没有离开，只是安静地等待被海啸吞没。
“好啊。”他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察觉到老番茄的少言，奇美拉有些失语，最后狼狈地道了声“再见”便匆匆挂断电话。
“再见。”当他回答时，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提示他电话的挂断。
不再多说些什么吗？
这么少的话，不像平时的你啊。倒是像好几年前和我道别的你，那时你也是如今天一般，说着，我要走了，你能来送送我吗——？
老番茄陷入几年前的回忆。他记得他去了，但是没有上前。许多人同奇美拉道别，与他拥抱，嘴里说着伤感的话，老番茄都听到了，他试着不把这当回事，可是红了眼眶还是暴露他的悲伤。
有人问，老番茄怎么没来送送你，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奇美拉给那个人一个完美的微笑，说他有事不能来了，已经在电话里送别过了。
老番茄那时候哭了，他躲在机场的角落里安静地流泪，看着奇美拉最后消失在人群的背影，名为难过的东西占领思维的高地，胃里像是飞满羽化的蝴蝶般，疼痛难忍。
他望见奇美拉最后的回头，与他试探的目光撞到一起，老番茄不清楚他是否看见自己没有，他曾想过，最后的那个回头，是在看自己的身影。他以为他会问，却没等来他的一通电话。
告别的那通电话，成了老番茄关于奇美拉故事的结尾。他偶尔会想起那次告别，会遗憾故事的结局为什么不是他们相互拥抱。老番茄还是贪恋他的温柔，贪恋他怀中炽热的温度。
他以为那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奇美拉。
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最终落下，滑过脸颊留下湿意。
老番茄点开微信找到奇美拉，最终向他过问回来的时间和地点。
意外地得到秒回。
他看着奇美拉发送过来的消息，那个熟悉的机场，久久无法平静。
2.
老番茄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去见奇美拉。还带上他的朋友，是故意的，他就是看看奇美拉的反应。
他想，没有人比他更卑劣了。
老番茄如愿地见到奇美拉的难堪。
奇美拉本是没抱什么希望见到老番茄，当他在人群中捕捉到熟悉的身影时，喜悦的表情霎时充斥在脸上，但是他又瞥见老番茄身旁的人，笑脸再也维持不住了。
老番茄看到那个一直以微笑示人的奇美拉在一瞬间失去笑容，只是扯出难看的嘴角看他。没有人比他现在笑得更难看了。
“好久不见……”他缓缓张口。那双平日里满是笑意的眼眸，用热烈而又诚挚的目光望着他，一如从前般温柔，这种眼神再配上那句话，让老番茄产生一个荒唐的想法，这句话是否跨越了几千年，最终送到他的面前。
沉重而又珍贵。
下一秒，老番茄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那颗已经沉寂好久的心脏，因为奇美拉的出现，又再次出现活力。
老番茄大步走向前去，伸手揽过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奇美拉有些惊讶地愣在原地，感受到怀中渐渐发热的身体，迟疑地缓慢地搭在他的腰间，抱住眼前人。
奇美拉给了他一个迟来很多年的拥抱。
“好久不见——”
“刘先生。”
好久不见，我的刘先生，我的奇美拉，我的chirmera君。
3.
“小茄，这就是你经常提的那位chirmera君吗？”
他们在那拥抱了很久很久，久到老番茄遗忘了他带来的朋友。他尴尬地松开手，紧张地挠着头发，支支吾吾地点头。
小茄？奇美拉原本满脸的笑意变得有些阴郁，以一种冷淡的目光回看。
那人发现奇美拉的目光后，伸出手兴奋地说：“很高兴认识你！”然后又在老番茄耳畔低语了些什么，逗得他莞尔一笑。
“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奇美拉。”虽然是在和人问好，但他的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瞥向老番茄。他依旧在笑，好看的眉眼因为愉悦弯起明显的线条，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蝴蝶振翅飞舞般轻盈，那一瞬间，老番茄看向了他。
“嘣、嘣——”心快要跳出来了。
这个对视如几年前他们告别般突如其来，只是这次，奇美拉用满脸的笑容回应，而老番茄则是一愣，而后嘴角泛起涟漪。
如果除去还在一旁说话的人，或许会更好。
他知道老番茄带上那些人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更多的人们知晓他，亦或者告诉他，这些年他交了很多朋友，自己不再是那个唯一。
可是，能见到这个可爱的小番茄就好了。他感受到汹涌的爱意再也无法抑制地扑上心头，他感受到几年前老番茄在他身上种下的一颗种子正在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自己的心脏解剖赠予老番茄，证明那满腔的爱意和再次跳动的心脏都只为了他一个人。
4.
奇美拉住进了老番茄的房子。他故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安排好的样子，顺理成章地和他短暂同居。
老番茄问他，你回来要做些什么？
奇美拉说是有事情，却没有详说。他没有骗他，只是回来的大部分私心都偏向老番茄。
那夜他们彻夜长谈，聊起儿时的趣事，聊起长大后的梦想，聊艺术，聊宇宙，谁也没有聊起那天，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谈起。后面老番茄说到近些年交到的朋友，讲up主，讲到那些陌生的人。这时候奇美拉才意识到，老番茄身边站着的都是如此优秀的人，他早已从稚嫩的少年变得成熟，成为众星捧月的皇帝，不是自己独有的公主。而自己早已与他擦肩而过、越走越远。
他突然很想逃离。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困了吗？
——没有，你讲，我在听。
奇美拉听清自己的心声，他想要留住老番茄，这种想法如初生的枝芽般在他心里疯狂生长。
那是喜欢，是爱，是对老番茄疯狂的思念与偏执，是浮生半载都没有倾诉出口的爱意，是他躲了老番茄几年的缘由，是他此生都难以磨灭的炽热情感。
最后，作息规律的老番茄撑不住困意地躺倒在沙发上。奇美拉轻轻地抱起他，放上床盖好被子，走时看到他安详的睡颜又忍不住停留，心里泛起无声的浪花，他用目光虔诚地吻过老番茄的额头，再悄然离去。
5.
“——刘先生准备什么时候要回日本？”老番茄又叫起奇美拉刘先生。
他装作深思熟虑之后才回答：“很久之后，所以要借用你的房间很久。”
为什么呢？
明明是一个简单的要求，他完成起来特别轻松。可是为什么呢——？奇美拉是可以去外面住，是可以不用麻烦他的。然而这些天他都呆在老番茄的家里，一起写稿，一起剪视频，好像回到几年前一样。
“虽然很简单，但是为什么呢——？”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
这个房子是他在奇美拉离开后买的，他有意地多安置出一个房间，按照奇美拉的喜好装饰，一年如一日地等待着一个不归人。但是现在这个房间迎来了他真正的主人，这位名叫刘千驰的归途人。
奇美拉看着他，目光好似万古长月、千年江水般悠远绵长，跨越几个世纪，途径许多风景，最后包裹迟来的爱意，最终送到老番茄面前，深邃而又炽热。
因为我爱你。
“番茄。”
“因为我爱你。”
奇美拉的声音低哑而深沉，好多年前，他就已经想这么对老番茄说。但是他没有，他选择离开，转身逃离老番茄的世界，再狼狈地回来。少时的回忆经过漫长岁月的洗涤褪得苍白，但那份懵懂真挚的爱意却被没有被冲淡，反而出露。
我们都被汹涌的人潮推得离彼此更远，唯一亘古不变的是，我永远深切并炙热地爱你。
所以我逆着人潮找寻你的身影。
他们静静地对望。老番茄的目光实在太过温柔，像是在看一个独一无二的珍贵宝藏，奇美拉快要溺亡在那湛蓝色的眼眸之中，像一弧清澈明朗的溪水，只能见到他一个人。
往事流转在他们对望的眼神之中，这一刻奇美拉不再遗憾因为彼此错过的那些年，老番茄身边并肩的不再是他，只要这一刻，能短暂相拥就好。
奇美拉揽过他纤细的腰身，轻轻吻住他的嘴唇。他们彼此拥吻。
如何能停止时间？
接吻。
当温柔与浪漫到了极致，也许他们就可以永远相拥、永远相爱。
end.
